云太夫人也看见了, 惊得要起身来查看,关鹤谣忙稳住两人,“小伤,小伤,我自己划的。”
“还不都是被他们逼的!”关筝眼眶发红, 把她看到的事情经过和二人说了。她想起进到那佛堂,看关鹤谣一个人对着十来号人,刀还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场景仍是心有余悸。
掬月更是魂飞魄散, 这一天一夜都在惊恐中度过。
她按照关鹤谣说的先跑回铺子躲起来,又拿了钱折回去问了乔婆子, 由此得知关鹤谣被带到了魏家。这实在是她没想过的可能性,于是彻底懵了。好在小胡还算冷静,与她说天一亮就去国公府求援,不能等到午时。
“是我大意轻敌了, 真是差一点就陷进去。”
掬月听了,红肿的眼睛又啪嗒啪嗒掉下泪来, 关鹤谣忙哄道:“掬月, 你做得很好。”
当时情况紧急, 情报有限,她都无法多嘱咐掬月几句。好在两个孩子灵活变通,及时救了她。
她又安慰安慰掬月,扭身与云太夫人郑重道谢。
“大清早劳烦太夫人,鹤谣实在是愧疚万分。”她说着说着, 看着太夫人慈祥的面容,心疼的神色,就不自觉溢出一丝哭腔。
独自一人,面对狂性大发的男人,面对居心叵测的“家人”不敢有分毫示弱如今这一根绷得紧紧的弦终于可以放松了。云太夫人一揽她,她就忍不住轻声哭了起来。
为自己哭,也为原主,和她那可怜的娘亲哭。
关鹤谣一哭,其他正处于“哭泣”各个阶段的三人便顾不上自己,都来安慰她。于是关鹤谣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胡乱一抹眼泪,转移话题道:“阿秦刚才真是太威风了。”
当时正赶上那边魏琳儿醒了,陈萝娘迫不及待要去看女儿,可偏偏关筝冲进了佛堂,拦住她自报了身家。
一边是女儿苏醒的惊喜,一边是国公府突然光临的惊悸,陈萝娘被同时轰炸,完全说不出话来。
而关筝却放下了身段,先规规矩矩行礼致歉,“魏老夫人容禀,今日仗势闯进贵府实非妾之所愿,只是心系祖母身体不得已而为之。您有所不知,因为我信国公府家的儿郎们正在河北治水,祖母为此彻夜难眠,茶饭不思,唯独喜爱这位姐姐做的饭食,也多亏她细心照料,祖母身子才刚刚有起色。可鹤姐姐今日却没有准时来做朝食,妾这才循信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