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可心疼也是真的。

关鹤谣眼看他眉宇间的意气被疲惫和担忧消磨,取而代之的是挥不去的愁绪。

毋庸置疑,关鹤谣对冬至谶语的恐惧如今完全转移到了萧屹身上。

他本就已经非常忧心,偏又极敏锐。

知道真相之后,便常常能从关鹤谣的许多行动和语言中看出现世的痕迹。

每当那时,他就会尤其不安,仿如雨夜雷声中的小狗崽一般惴惴惶惶,只想着往人身边蹭。

仗着“死过一次”的豁达,关鹤谣浅笑着逗他。

“萧-指-挥-使,您丢不丢人啊,你怎么比我还害怕呢?”

萧屹静静看着她,眼中欣悦和悲苦交杂。

“我真的害怕。”

将头埋在她颈间,他的声音沙哑。

“害怕你不知何时出了意外,害怕你不明不白地消失,害怕我回来就见不到你了。”

“阿鸢,我真的害怕。”

向来无畏无惧的人,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最幽深、最静谧的情绪。

无孔不入,无能为力。

时至今日,听到关鹤谣秘密带来的惶然失措,还萦绕在萧屹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