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开绷带, 无声地倒吸一口气, 脸色更沉更白, 就像是绣绷子上紧紧绷着的素缎。
伤口在右腿膝盖往上,野猪獠牙豁开的口子并不平整,因此看起来极其渗人。
她动作轻柔地上药、换绷带,只是仍一声不吭,看也不看萧屹。
关鹤谣从未对他这么冷淡。
萧屹慌得连着声叫她, 也得不到回应。
他只能自说自话,自动自觉把受伤经过和郎中诊断都交待了一番。见关鹤谣仍不理他,心急如焚地道歉。
“阿鸢,我错了。”
“我不该瞒着你。”
关鹤谣终于抬头看他一眼。
她挑了挑眉,大意是“还有呢?”
萧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屋子里静谧又临。
心里又疼又堵,关鹤谣是真的不想说话,说就是梦回青莲居。
萧屹受伤,她上药,过于熟悉的场景。
可是此时和彼时心境,如何能相提并论?
一时兴起的同情早已演化成一刻不停的惦念,她如今和眼前这个人心血相连,息息相通,看着那狰狞的伤口,自然亦是切肤之痛。
萧屹态度良好,偏偏就差那么一点,就是答不到点子上。
关鹤谣气且急,把牢牢攥着的绷带卷儿一扔,猛退几步爆发出来。
“瞒着我就已经不对,可你要是瞒住了也是本事!”
“为何偏要过来?不好好在家休息!”
“刚才要是、要是再烫到了怎么办?”
她越说眼角湿红越盛,声音蒙上一层闷闷的哑意。
腿上的疼不及心里的疼万分之一,萧屹忙要起身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