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儿的糟糕问题中,关鹤谣悲愤地狠狠蹬了几下被子,而后堵住了萧屹的嘴。

放过她吧!

她不过是一个只想着做菜的纯洁厨子!

屋外风吹雪飘,而屋内暖炉温衾,兼有柔柔絮语和低低笑声。

好说歹说,关鹤谣终于让萧屹理解了“虽然不必吃”和“但是可以吃”之间的联系和区别,简直心力交瘁,再也无暇顾念初雪天对自己的影响,阖眼沉沉睡去。

她甚至没有像往常那样做噩梦。

直到萧屹在夜半惊醒。

因他猛然起身,关鹤谣被迫翻了个个儿,迷糊糊睁开了眼。

“……怎么了?”

眷恋地骨碌回来,她摸向自己的暖源,只摸到一手冰凉的汗湿。

萧屹的呼吸和心跳一样狂乱而无序,在寂静的房间里如同响雷。

“做噩梦了?”

萧屹似是想开口,只是半晌,干哑的嗓子才挤出一个表示肯定的气音。

关鹤谣支起身子抱住他,难以想象什么样的噩梦能让他害怕至此。

“梦到我逼你吃生蚝了?”她故意笑道。

“不是。”萧屹跟着扯了扯嘴角,尝试着平复呼吸。

“和我说说?说出来就好了。”软乎乎的声音也一起抚慰着他暴烈的情绪。

萧屹闭眼试图回忆,只这一下,梦中的场景便再现眼前,又是一阵猛烈的心悸。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好像在下雪……”

关鹤谣耐心地听。

“是在夜里,周围有很亮的灯,还有一辆……汽车?”

那应该就是阿鸢说过的汽车?

四个轮子,很矮很小,却极快,跑起来的速度居然堪比俯冲的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