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袄都没来得及披,关鹤谣骑上驴往慈幼局奔去。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这样呢?!

北风打在泪湿的脸上,犹如刀割,她呜咽出声。

是谶语要应验了吗?

是因为我吗?

就因为我今天去了慈幼局?

可是为什么不冲着我来呢?

我刚刚明明独自在家,为什么不冲着我来呢?!

虚软的手几乎握不住缰绳,一路上关鹤谣数次险些坠落。

离慈幼局越近,她的心就越凉。

夜空被欺天的火光捅了个大口子,浓烟滚滚,呼喊声越发清晰。

与她同一个方向,周围也有人往那边跑动,端着水盆,拎着水桶。

关鹤谣哑着嗓子,逢人便喊:“里面的人呢?孩子们呢?救出来了吗?”

可没人能回答她。

绝望和悔恨如冷风一般将她完完全全包裹,只能僵直着身体伏在驴背上小声哭。

五十多个孩子啊!最小的三个还没断奶呢。

每天只有一个乳娘和两个手分守夜。

都能逃出来吗?

这火看着烧了有一阵了,军巡铺屋的潜火兵来救火了吗?

万千思绪撕得关鹤谣头痛欲裂,已抱上最坏的打算。

颠簸之中,慈幼局近在眼前。

关鹤谣飞快四顾,情况倒是比她想的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