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便同他说,我爱他。”

李嫂子愣在原地。

轻而短的一句话,却让鲜活的、炙热的、凄绝的、无悔的情感,海啸一般从面前这个娇弱的小娘子身体里尖叫着爆开,将她震颤地无话可说,停住了动作。

关鹤谣微微一笑,补充道:“要是我们两个都没出来,就将我们合葬罢。”

趁着对方失神,她终于摆脱阻拦。素色的衣摆飘扬,在欺天火光映衬下,小小的身影宛如一只飞蛾。

“嫂子!”关鹤谣头也不回地喊,“别忘了,合葬——!”

————

“萧屹!”

关鹤谣猛咳几声,继续大喊,手中急敲着木鱼。

跑进火场前,她路过那僧人,忽生急智把木鱼抢到了手里。

“萧屹——!”

“小胜——!”

“你们在哪?”

“五哥!”

“季小胜!”

没有人应答。

太难受了,气管要炸开一般,关鹤谣喘着啜泣起来。

捂着的湿帕子用处不大,眼、耳、口、鼻……灼烈的烟雾能从每一个关窍钻入人体,仿佛要把人从里面点燃。

能喊时就喊,不能喊时就猛敲木鱼。泪湿的脸已经被烤干,她感觉这身湿衣也快干了。

火焰将整个空间扭曲,往日熟悉的场景变成了可怖的迷宫。

到处都是火,到处都是烟,到处是坠落碎裂的瓦片,到处都是木材噼啪作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