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和更炙热的空气交替回旋,眼睛被这急速的波动欺骗, 门口的石磨都好像蠕动着融化了似的。

半开的木门爬满火舌,被关鹤谣死死盯着,愈发嚣张得张牙舞爪。

她迈开腿, 又在下一瞬定住动作。

不敢进去。

不敢验证。

不敢承受猜测错误带来的后果,也不敢去见证可能已经发生的惨祸。

眼眶又湿, 可她必须去做。

关鹤谣深吸一口气,冲过了迸射火花的木门。

一进门她就捂住口鼻剧烈咳嗽起来。

屋内浓烟的密集程度和外部,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

刺鼻的烟雾如同粘稠液态,肆无忌惮地入侵, 让她几近窒息。

“萧屹!小胜!呀——”

视物不清,她忽然被什么东西绊到, 牢牢抱着木鱼摔倒在地。

她下意识去摸, 被烫得缩回手, 意识到这是房子的大梁。

顺着这条一丈多长的粗重房梁看过去,关鹤谣看到了令她呼吸卒然停止的画面——

房梁砸在备餐桌上,而桌子下压着一个人。

是萧屹。

关鹤谣手脚并用地爬过去。

桌下的人被整个压住,只露出正在流血的头和半个肩膀,悄无声息, 双目紧闭。

桌子在承受大梁冲击的同时,也把碎裂的木片刺进后背,逼出他唇边的血沫。

关鹤谣想开口叫他,但是紧绷的声带发不出半点声音,轰鸣的大脑也丧失了所有功能,只有手胡乱地拍着他的脸。

离得近了,她才发现萧屹怀里有个孩子,被他护着压在身下。

是小胜!

两个人都还有气息!

“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