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鹤谣终于呛出噎着的那股浊气,大声喊叫。
她看到萧屹缓缓睁开了眼,那双眼睛中盛满了茫然看向她。
关鹤谣叠着声叫他。
“五哥,你怎么样?”
“小胜呢,受伤了吗?”
萧屹眼中的茫然,慢慢变成了享受一个美梦的恍惚和眷恋,又伴着他咳嗽两声,变成了极致的惊骇。
“阿鸢?!”
嘴唇上下碰撞,却没发出声响,他只发出了一丝嘶哑的气音。
关鹤谣的泪水失控滑落。
啊,他说不出话来了。
怀中的孩子口鼻蒙着半湿的布巾,他却什么都没有。
他的喉咙被灼伤了。
“是我。”关鹤谣压着哭腔。
“你不要动,我现在救你。”
萧屹使劲地摇头。
“走——!”
他嘶声力竭去喊,只能看着关鹤谣晃悠着起身去挪那大梁。
大梁已被火焰侵蚀,蕴着火星,手一放上去便如入油锅,她疼得直抽气。
可是,就算她用尽全力去搬、去挪,大梁依旧纹丝不动。
最结实坚固的木料才够格被上成房屋的主梁。
这条足有几百斤重的大梁,她甚至无法合抱。
她知道萧屹一直在叫她,从最开始破碎的气音,直到完全发不出声音。
可关鹤谣不为所动,执拗地一次次尝试。
灼浪带着可怕的威压,一下下将她拍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