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催笑着点头,转身匆匆离去。
待宋催的背影走远,钟盛才慢慢走上前,吩咐身后的人不用跟着,钟盛躬身在明德帝身旁,感慨的开口:“老奴许久不见陛下这么高兴了。”
“是吗?”明德帝负手朝前走:“你瞧见朕高兴了?”
主仆二人慢悠悠在御花园里一边遛弯一边说话。
“陛下今天笑的次数比半年都多,自从陛下登基,老奴只见陛下和刘大人说话的时候偶尔笑笑,”钟盛道:“寻常都是紧皱眉头,为朝中之事烦忧。”
“寻常朕只觉得朕站在这个位置,高处不胜寒,多少人等着盼着朕跌落,可朕必须得去做自己觉得对的事,站的久了……便决定累了乏了,从来没有人像他那样,钟盛,你听见他说的了吗?他说要当朕身前长盾,要护着朕,多少年了……只有母妃说过,要护着我……”
“陛下……”钟盛心疼的唤了一声。
“朕没事,只是想起了些往事,朕还不至于他说了便全然信他,反常必有妖,他这么急着像朕表忠心,朕总觉得其中必有蹊跷,”明德帝正色起来:“钟盛,让暗香的人去给朕查,十日之后,朕就要宋催生平事迹,越细越好。”
“老奴领旨,”钟盛道:“这就去办。”
阿木的马车一直在宫外等候,日落,瞧见宋催从宫里出来,他连忙从马车上把长凳搬下来。
宋催踩着上了马车,阿木沉默着收了长凳,驾车回府。
天慢慢暗了下来,马车缓缓行驶在京都街道上,宋催大马金刀的坐在马车上,全无在宫里赤诚忠心的模样,他从怀里掏出今天明德帝亲自给他写的字抖开来。
忠慎。
宋催挑了挑眉毛,昏暗的光下眉目有几分邪气。
“府里的人查过没有,有几方的人?”宋催的声音低低的,从马车里传来,阿木听在耳朵里,身子挪动,慢慢靠近马车,小声道:“查了,除了潭嘉,其余皆为探子,皇上的,太尉府的,蜀海的,还有长庭的。”
“长庭探子是谁安插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