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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宋催这才像是发现自己方才说话的语气欠妥,躬身拱手,道:“陛下,臣不是生气,只是夜间昏暗,陛下既不带人又不打灯,还穿的这么少,要是磕了碰了或是着凉了可怎么是好,陛下不爱惜龙体,可也得想想陛下有什么闪失,旁的人臣不知,臣是心疼的。”

明德帝听完,噗嗤笑出了声:“忠慎心疼朕?”

“陛下……”宋催被明德帝那带着玩笑的语气弄得有些恼了:“陛下是不是以为自己病了痛了没人在乎?”

“宋催!”明德帝脸冷了下来:“放肆!”

“臣今天就放肆了,陛下,跟臣来。”宋催脸色一沉,伸手拉住明德帝的手腕,入手冰凉。

少年郎火热的大掌将自己的手腕圈住,拽着跟在他走,明德帝还来不及说话,眼睛里只剩下昏暗月光下那个高大的背影。

宋催拉着明德帝进了一间屋子,明德帝打量了一下便知,这是宋催平日在宫中当值的房间,布置的简单干净。

空气中飘散着丝丝缕缕的檀香,明德帝这才发现桌上点着香炉。

宋催一言不发从柜子里找出一件黑色皮毛披风提在手上走到明德帝身前,扬开给他披上。

远处瞧着,就像是高大的少年郎半搂着那温雅的青年帝王。

皮毛被制在内侧,外头瞧着就是一件普通的披风,正因为这样的用心,刚一披上,明德帝便觉得身上暖和了不少。

披风下的手摸了摸柔软顺滑的毛发。

宋催低着头望着青年帝王的头顶,话语间有几分害羞:“这是臣猎到的两头黑狼,拖回家之后姑母亲手为臣制的披风,姑母是乡野女子,手艺自然是比不上宫里的针织局,但胜在针脚密集,皮毛缝在里面,穿着暖和,臣穿了两年……陛下,别嫌弃。”

“朕……怎么会……嫌弃,”明德帝从未觉得哪一刻像现在这么温暖,他抬头望着眼神明亮的少年:“朕累了,可否在这里歇歇?”

宋催点头,一边拉着明德帝的手带着他走到自己床榻边,一边担忧的问:“陛下是不是困了?”

“嗯,”明德帝笑笑:“困了,不想回寝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