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被宋催不加掩饰的目光看的耳朵尖发热,他轻咳了一声,正色道:“你都守了朕四五日了,怎么会不累,听话,回去歇息一晚,明日再过来。”
明德帝说完只觉得那日的情形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这几日清醒了不少,暗自懊悔不知多少次,那日一定是发热烧坏了脑子这才会同宋催说了那样的话,才会允许宋催抱他、亲他……睡了一觉之后,明德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催,只能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守让他守,却绝口不提当日之事,若宋催有意提起,明德帝也想法儿饶了过去,总归……他现在是想不清楚的。
明德帝已经这般说了,宋催也只能答应:“那臣明日早些过来?”说完,又想了想,皱眉:“不行,陛下,臣今晚守着陛下睡着,明天再回去休息。”
见他此刻还忧心着自己,明德帝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他索性不看他:“无妨,你也不能守朕一辈子,况且朕今夜要和大臣商议国事……你自行离去吧。”说完,抬脚走了出去。
钟盛跟在后面,凑上来对宋催说话:“小宋大人,陛下今儿是真有事,小宋大人先回去吧,若是陛下有什么不舒服的,奴才会找人通知小宋大人的,奴才看得出来小宋大人心里都是陛下,为陛下好。”
宋催感激的笑笑。
宋催听从明德帝的话离开皇宫回府,他坐的是宫里的马车,阿木没有过来接人,待到了府上,阿木在门口瞧见宋催下车,连忙走上去,只见宋催面上没什么表情,瞧着和平日没什么区别,但阿木还是从宋催比平时稍快的步伐推断出宋催的心情欠佳。
紧闭的书房里,宋催已经换了身衣裳,垂首在桌前作画,阿木端着厨房刚热好的清粥过来,轻轻的放在旁边。
宋催画完手中的这笔,随手将画笔扔下:“府里处理干净没有?”
“回公子,都处理干净了,可以说话。”
“上次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宋催伸手捏着汤勺搅了搅碗里的粥。
“消息已经疾送给单于了,宋敬应该已经被控制住了,再过十日大昌的探子便会把消息传回京都,”阿木回道:“京都中其他人的把柄也在加紧收集,只是最近暗香盯得紧,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昨日收到的消息,蜀海派使者前去长庭,求单于派兵增援。”阿木又道:“单于答应了,但具体怎么用兵,想听听公子的意见。”
“要增援就给它增援,临阵再反悔也罢,出人不出力也好,总也是给蜀海底气叫他们放手与大昌打起来,蜀海小国靠着大昌跟长庭的恩怨苟活了几十年,也到头了,要说带兵打仗,我只能望其项背,比不上单于二一,我会的,不过是些阴私手段罢了。”那清粥被宋催搅得乱七八糟,他看着没了胃口,松开手指,勺子掉在碗边,沉闷的叮了一声,宋催走到一旁,抽出上次画好的明德帝的画像,握在手里慢慢卷开,定定看了半晌,神情莫测。
“单于也是这个意思。”阿木小声道:“既然要让蜀海放手一搏,那大昌这边的兵力……公子可否说服陛下多增派些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