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复了一个好字,转头又出去端起了酒。
王琪按时出现在了房间里,他这次依然宿醉,但他渐渐的习惯了宿醉,没有几天前的狼狈,他踩着清晨的阳光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换了衣服洗了澡,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在早晨七点出发,穿过半个宣城走来。
除了酒吧里人,他不再想接触任何人。
公交,地铁,出租车,餐厅,饭馆,超市他都尽量避免,拒绝和别人有接触的一切场合。
王琪用指纹打开了门,黎邢律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好看。
王琪看了一眼,低头,关上门,走到了他对面的沙发后面,他不打算坐在黎邢律对面,他希望面对黎邢律的时候自己前面有一些遮挡物,这样会让自己更自在。
“你这几天去哪了?”
黎邢律的声音很冷,他现在是愤怒的,当他踏入这间屋子的时候他就在慢慢的堆积怒意,今天周六,黎邢律原以为他打开门就会看到王琪,当然,也许他出门了,但至少会看见房屋里物品有人使用过的痕迹。可是,他看到的是被没有关的窗户,和被风卷出去弄的脏兮兮的窗帘,看到的是阳台的凌乱,是客厅里落下的一层很薄很薄一层灰,是垃圾桶里发霉腐臭的蛋糕残渣,六月的天气,甚至滋生了蚊蝇。
在黎邢律的质问下,王琪竟然开始发呆,他低着头想,这么糟糕的环境,黎邢律的洁癖该犯了吧。
王琪的沉默越发的激怒黎邢律,他的声音更冷:“说话。”
王琪还是一言不发,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去了哪里?他哪里也没去,只是去喝了几天的酒,但这些似乎没有必要和黎邢律提,他们之间的关系既亲密又淡漠,他不了解黎邢律,黎邢律也从来没有不了解过他。
在怒气值达到顶峰之时黎邢律换了个姿势,有了身体上的动作,这使得他慢慢的冷静下来,黎邢律有良好的家教,他对情绪的控制非常好,至少在别人面前,除了极个别的情况下,黎邢律几乎不会发火,不会失态。
他压下心中的烦躁,淡淡的开口:“既然你已经不想在这里呆了,那我也不勉强你,今天开始我们就分开,这个房子还有半年到期,这期间你想住就住,给你的卡,你也不用还我,钱不多,你留下花吧,就当是补偿了。”
黎邢律说完站起身,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黎邢律走后,王琪才松了身上的那股劲儿,他脑袋发蒙,再也站不住,软软的滑坐在沙发后面,身上的力气仿佛被人抽空了。
意料之中的结局,可等它真正来临的时候,王琪仍然觉得痛,觉得难过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