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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邢律都忘记了那天金石也在。

“如果是现在这样,或许我会去敲你的车窗。”金石想抽烟,一抬头,却看到了禁止抽烟的表示,作罢:“其实我一直在想不明白,这么多年你一直放不下刘闻,怎么突然间会和王琪在一起。”

黎邢律沉默。

然而金石差不多猜到了,他和黎邢律表面上看起来相去甚远,可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人。

“他和刘闻真像,”金石自嘲的笑了一声:“这是我们对他最大的误解。”

王琪醒来看到雪白的天花板,冰凉的液体通过手背上的枕头一点一点滑进血管,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那一瞬间,他后悔自己没有死。

曾经以为逃离了最亲的人就可以在世界的一隅藏身,艰难而规律的活,可现在他才发现,他再怎么努力,世界都是这样,让他更难,更苦,更无力。

它从来没教会他快乐,但扼杀他生机的时候却丝毫不手软。

金石走进病房,王琪听到了有人的脚步声,但他却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像是死了。金石坐在病床旁边,深处火热的大掌,轻轻握住了输液的管道,冰凉的液体被他的手捂热了几分,流进血管里的时候就没那么冷了。

可是,这些小事王琪不在乎。

曾经一点善意就能激起他心中波澜,现在躺在床上这个人心像一块石头,连跳动都那么难。

金石没说话,手掌的温度消失之后就换了另一只手,直到他输完液,护士取下针头他才把手放到兜里。

“听说明天会下雪,”金石看了一眼窗外黑沉沉的天空,说了进病房的第一句话:“今年的雪来的比哪年都早,人们都说今年的冬天特别冷,下雪的时候特别适合喝鸡汤,等下雪的时候,我给你送我拿手的鸡汤,反正你的小鸟胃,吃不下什么东西,和一小碗汤还是可以的。”

他说这些不是为了得到王琪的回复,他以前因为王琪不回复还会生气,但现在看到他还能睁开眼睛,还能听到自己说话金石就觉得够了。其实和王琪有关的事情他就像个游离在外的旁观者,但正因为这个旁观者的视角,他却仿佛窥见几分真正的王琪,在某个他也不知道的时候越陷越深。

可他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