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智比封璘更早一步知晓内情,长达七年的求索让他一度在阴瞑间依稀窥见了真凶的影子,然而犹如潮中暗礁,并不分明。
“钦安惨案,不像咱们想的简单。”封璘说,“现下有个机会,能替你,也是替本王挖出当年真相,你肯不肯?”
杨大智顿首:“杨某已是王爷座下鹰犬,愿凭驱使。”
风鸣不息,满山林叶簌簌,应和着海浪怒滚,交织成摧天撼地的轰鸣。
风暴要来了。
雨一连下了数日,没有停止的意思。人皆闭户不出,醉仙居的生意都冷淡不少。
没有了客人,醉仙居的靡靡之音倒是竞日不绝。谢愔死后朝廷来人料定后事,王爷少不得应酬缠身,某位娇宠反而得了闲,得空就往二层干栏楼里扎,美其名曰“风月会友”。
“粉香汗湿瑶琴轸,春……春逗酥融,嗯……棉雨膏。”沧浪“唰”一下睁开眼,竹扇扣在掌心,扭头难掩兴奋地问道:“棉雨膏,玉老板觉得如何?”
玉老板把算盘珠子扒拉得山响,店里流水惨淡,窗外风雨恰和心思相衬,如晦如磐。
她现在听不得一个雨字,“啪”一声,账本倒扣在案上,怒道:“白日宣淫,老不正经!”
沧浪抵开扇面,遮了半张脸,只露双眼睛在外:“长夜无春,少来古佛。”
玉非柔怔忡有顷,随手抓起酒杯劈头盖脸地砸过去:“你骂谁没男人?!”
沧浪晃肩一闪,停下来露出个“我有你没有”的表情,气得玉非柔直把金杯换木杯,这样多砸几次,哪怕砸坏了也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