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封璘很诚实,“可安家大门不是被我堵死,安家太爷也不是被我推进火海。”
沧浪情知他所言非虚,不由得抿紧唇线,深深换了一口气。
“帮我,救人。”
昏暗而逼仄的空间里,封璘似是笑了一声,口含热气,附耳固执地又问:“先生今日是打算离开吗?”
沧浪被他逼得几疯,想到安家最后一点血脉还困在火场里,只能淆乱无主地摇了摇头:“我不走,我不走,你帮我救那孩子出来,好不好?”
封璘将布抬高些许,浓烟汩涌而入,不伤人性命,却恰如其分地煽动了恐惧。
“连做祖父的都不心疼他,本王又为何要以身涉险?”
“那也是条人命。”
“先生之外的人命于我而言,不过草芥。”
沧浪快要陷入绝望,他在这刹那间忽然明白,狼崽早已青出于蓝,三年前啮咬在后颈的獠牙迄今锋利犹甚。
“你要如何?”
封璘不吭声,吻落在眼角泪痣,又到鼻梁,再往下是唇。撬开后的挞伐比帘布外浓烟的攻势还要猛,沧浪逐渐被吻得无法换气呼吸。随着窒息感的加剧,那推拒的手指很快变作揪紧,他像是溺水的人,在这一刻把封璘当成最后的稻草。
“别在这里……你要什么,我都给,只要你救他……”
含糊不清的哀求声声入耳,封璘骤然松手,顿了顿,依旧笑道:“先生多虑了,生死之地岂容本王苟且。本王只是在想,既然狼牙守您不住,那便只好求先生,许我为您种下情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