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着薄茧的掌心缓缓呈于眼前,沧浪瞿然变色:“你这个疯子!”

封璘眉间一派坦然:“如果那天先生能再狠一狠心肠,亲眼看着本王历遍六刑,受不住死了,今日便也不会有我发疯的机会。”

沧浪一呆,霎时血气上涌,巴掌挨着面皮,是结结实实下了狠力。他教养这小畜生三年,没成想竟养出这么个奸狡诡谲的脾性,到了应了那句“养不教,师之过”,全报应在自己身上。

“孽徒!”

封璘唇角渗血,低低地笑起来:“先生终于还是承认了。”

何止承认,自己这个做师父的连牌位都替他刻好了。

然而沧浪现在浑不想与小畜生说这些。

须臾,一声细长的呻吟过后,火浣布被撩开一角,封璘只身无谓地暴露在烈焰之间。

“啪、啪、啪——”

百尺烽连序成排地梯次钉在墙面,他随即低叱一声“去”,怀缨闻令般狼跃而起,利爪勾住银镖,后肢踏地借力,丈把高的院墙一纵而上,凛凛玄毛展眼就和浓雾融为一体。

安排好一切,封璘伫立许久未动,抬手按住胸口——那里如惊波沛厉般翻涌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