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犹豫地握了下扇柄又松开。

狼崽立即懂得了这个动作里的暗示。他掀翻了茶盏,手指挑开衣襟下摆蛇进去,蓄于唇颊的笑意像茶汤一样流淌。

“你莫要得寸进尺……”

沧浪咬牙切齿,但棠蕊被摩挲得温软香艳,泻出的温流已经沿脊柱遍及四肢百骸,融掉了骨子里的冷与硬。落红铺天盖地,沧浪只能任由那人将自己拖进欲望的旋流。

夕阳橘红,天地寂静,沧浪终于枕着封璘,在晚风中沉沉睡去。

他解开的衣领露出锁骨,被咬狠的地方还有印记未消,像点落雪地的斑斑红梅,深烙心头的脉脉朱砂。

封璘单手替沧浪把衣领系牢,屈指一弹,枝桠间探头探脑的灰雀“喳”一声飞走了。

红梅也罢,朱砂也好,都是他的,先生是封氏阿璘的。

封璘偏下脸吻沧浪鬓角,心想渎神么?怎么可能,他的神明在这呢。

韶光短暂,细雪新落。

薄底快靴踩在积雪上悄么声息,踏进兵马司营门,才故意跺出重响。

“艹,这鬼天气!雪下得也忒早了,张哥——”

“谁啊?”

躲在里间烤火的小旗听见动静,磨蹭了半天,趿着鞋慢吞吞地踱出来:“哟,少将军来了,前儿被你灌了一宿黄汤,第二天睡到晌午脑袋还是晕的。今日轮我当值,可是不能够了。”

斗笠一摘,露出王朗少年英气的脸。他用力跺掉鞋面的雪子,张口哈出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