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临走前老爹再三地叮嘱我,进了京,替他来瞧瞧你们这些老伙计。知道张哥有公务在身,我不敢误事,专提了京华楼的肘子来陪你小酌几杯。”他晃出蓑衣下的食盒,“酒是琼花酿,不上头,醉了只管找我算账。”

酒肉溢香,勾得馋虫作祟,这让张小旗想起从前与军中同袍喝酒吃肉的畅快日子。他重重拍着王朗肩膀,大笑:“好小子!张哥今日舍命陪将军,只一件,酒饮三碗就罢,不许贪杯!”

王朗微笑着:“依张哥所言。”

三碗酒过后,鼾声大作。

王朗冷静地放下酒碗,从伏案昏睡的张百户身上摸到钥匙,为他掖紧搭肩的外衣:“对不住了,兄弟。”

五城兵马司的库房年久不用,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子霉烂味。泣血的卧佛居中不言,黑暗里慈柔圆额泛着一层诡秘的精光。

王朗双眸炯炯,三五步登膝踏掌,单臂挂住佛祖异常饱满的耳垂,稳稳腾出另一只手,在佛祖眼睑下摸索。

陡地,无数道光线齐齐涌进来,把库房照得无比敞亮。

“少将军,这是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在封闭培训,强度巨大(需要六点起床跑操的那种)只有每天晚上回房间的时候可以码字,尽力保证隔日更,认真求海星(这文真比山里的天儿还冷

第32章 却道天凉好个秋(五)

纷杂动乱的光影之后,浮出封璘运筹帷幄的脸。他空手踏进牢房,背后是锦衣卫明晃晃的绣春刀。

这不是他们头回见面,王朗淡漠地朝下看了一眼,兔起鹘落间身姿矫健,全无半点在酒气中浸淫久的萎靡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