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高诤拼死追出数里路,是为了替她讨回被马匪夺走的玉簪。

“有什么用!”玉非柔拔高了厉嗓,“你知不知道,三郎晓得你对锦衣卫指挥佥事的位子念念不忘,五年前他主动提出随传教团进京,亦是为了替你绸缪此事。”

沉默,无尽的沉默,此间彼间唯有气息声跌宕交错,各怀一段难以启齿的震恸。

“我……”高诤语气陡然变得低沉,近于嗫嚅地说:“我知道。迁任的调令一下来,我便去玉儿坟前告知了他这件事。”

王韫平面色煞白,单薄的身形倏忽一晃。

“姐!”王朗扑过来急搀稳了她。

王韫平胡乱地摸到王朗搭在肘侧的手,葱根似的指甲用力抠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寻个依靠。

“我,我以为,那次他是专程同我告别的……”

“姐,”王朗由着她掐,浓密的眉下眼神凶狠,“只要你一句话,这桩婚事便不作数了。”

沧浪向她望着,眼中浮有无限惋惜,却只归于萧瑟的一叹:“县主与高家的亲事尚未议定,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