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忽然忆起,从前很多个迟归的夜晚,狼崽也是这样等他,明眸濯影,少年老成。
喝醉的秋太傅全无为人师长的自觉,一分命令九分痴缠,不是嚷着头疼叫阿璘为他揉揉,便是拉过那只无论寒暑老也冰凉的手压在自己发烫的心口,美其名曰“渡你体温”。
或真或假,曾几何时,他是真心期望这磐石一样的少年,能早点融掉厚积心底的坚冰。
现在或许也一样。
沧浪任凭封璘为自己除去官袍,解掉束发的带子,低下颈,蹭了蹭他的鬓角:“先生五日未归了。”
“你也未顾得上去寻。”酒劲搅化了口舌,他眼饧骨软,说的话像在嗔怪。
封璘抬手擦去先生额角的湿汗,却发现有另一股热流怎么都揩之不尽。他摩挲着沧浪的后腰,不动声色,“先生今夜又饮酒了。”
“嗯,胡府家宴,架不住老师盛情,多饮了几杯。席到半途,心口被火燎似的烫。”
封璘胸膛起伏,指尖一颗颗解开衣纽,口中仍在说着,“首辅大人有惜才之心,听说还有亲上加亲的打算,可惜了。”
手指娴熟地分襟而入,沧浪贴着那略带硬感的凉,绯色愈加浓烈:“可惜什么?”
“可惜了胡家小姐弱质纤纤,招架不住先生体内的蛊虫作祟。”他欺近半步,抵进了沧浪的两腿间,语末带着志在必得的强势,“先生的情蛊,只有我能解。”
夜深,炭冰火冷,沧浪几下就受不住了,整个人仿佛被点燃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