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璘很凶,看架势根本是在连本带利地讨要,这种时候他不必说些什么表达不满,只需一个饱含力度的深入,就能让先生的颈项间遍布潮红,让那双浸着欲丨望的眼睛蓄满泪水,变得格外催情。
沧浪仰颈哈气,半开半掩的衣领里突然滑出一物——两指宽的银边革带,连着巴掌大的方形软木,落叶松的外表并不显色,向着光时能照见上面千浪濯缨的精细暗纹。
封璘进出诏狱多回,如何认不出这是惩戒犯人时常用的口枷。
寻常口枷,多为防止犯人受刑时出言不逊抑或咬舌自尽。然而现下被他攥在手里的这枚,过分地精巧可爱,并不适合那些穷凶极恶的囚徒,只配用在先生的鲜口嫩舌上。
“好看吗?”沧浪半点不见秘密被拆穿的慌张,笑笑,“狼牙太硬,下回换这个。”
这场景劲儿太大了。
封璘撑着臂,近乎疯狂地捏正沧浪下巴,把点不安藏得严丝合缝,“若非情蛊发作,先生今夜也不会回来吧?先生这般示好,莫不是真的对首辅贵婿之位动了心思?”
沧浪挨着亲吻,在一阵颠簸后颤得厉害。他寻到封璘的手,牵引着带到唇边,垂下眼轻轻咬了咬,留下极浅的齿痕,“没有我在身边看着,狼崽岂不是会变得更疯。”
封璘不答,目光交撞间眸色更深。
沧浪喉中逸着叹息,主动搂住了封璘的后颈。
今夜天地都是脏的,他们两个不算清白的人撕咬在一起,沧浪忽然觉得,原来这也是种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