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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是被人陷害的,所谓的口供不过是屈打成招。”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是屈打成招还是确有其事,须得查验后方知。”

“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封璘神情冷酷,说:“既然这样,陈大人等在这里实无必要。更何况,通敌二字出自圣人之口,本王劝大人谨言慎行。”

“你!”陈笠捏紧袖子,这呆书生猛一步踏出积水檐,发面浸在瓢泼里,指着封璘鼻尖高声骂:“如此对待夫子,不怕遭师兄怨恨吗!”

封璘走过去了,忽又踅回,屏开那犹悬在半空的手指,冰凉一触激得陈笠忍不住打起寒噤。他在封璘落手的刹那看清了指间的铁器,寒意几乎要将脊背贯穿。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如去问问胡静斋,他都做过些什么,可有一刻害怕被先生怨恨?”

雨势转急,陈笠微张着嘴,第一次露出怔然的表情。

“先生来了。”

笔势一滞,末尾的“确凿”二字几不曾把纸背洇透。封璘面不改色,抬眼望着杨大智说:“诏狱规矩,无令不得擅入。”

“可是先生他……”杨大智欲言又止。

状似红云入眼,一个身影翩然闪进了牢房。屋里没光亮,大红官袍在幽暗里越发显眼,衬出了那人秾丽动魄的面容。一点朱砂殷殷带血,嵌在此刻不含笑的眼梢,无端地杀出股清峻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