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璘隐约觉得圣人今晚的声音似有些许陌生,但一场大火几乎把整个禁中烧成白地,眼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白佛儿抹了把额角的水珠,袖口拂过的地方留下道道灰痕,她泫然道:“好一个救驾来迟,陛下刚刚差点死在里头,你晓得无?火烧起来了方有人来救,宿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一番哭诉令人哑然,连封璘也不免吞声道:“皇兄圣体未安,又受了惊吓,须得妥善安置,还请夫人随皇兄一起移驾他处。”
白佛儿冷冷地道:“天子受惊是谁的过错,禁中宿卫向来由王爷统率,今夜出了事,您一语便想带过了吗?”
封璘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眉间用力一折:“夫人这是何意?”
大火方熄,不忙追究原委,反而急于问责,明眼人皆能看出个中蹊跷。然自封璘受理胡静斋通敌一案以来,他与内阁本就不谐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到了这一刻,从前标榜洞烛其奸的社稷重臣们无一例外地选择了沉默。
在这咄咄逼人与无声默许的双重欺势下,气氛跌到了冰点。封璘伫立在深宫墙影里,如陷身不由己的沟壑,他从松江逆诗案后挣扎数年,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未逃离过。
隆康帝清了清喉咙,抬手示意白佛儿噤声,对着封璘道:“朕的寝殿烧成样,宿卫难辞其咎。朕也知道兖王近来为胡首辅的案子劳心,军中事宜,该放,也便放一放罢。”
作者有话说:
我为啥更迟了呢,因为!我有狗了!昨天抱着狗码字,键盘都不敢敲重,生怕把小崽子吵醒,这两天没有周末更新得勤快,还请大家见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