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页

私商哗变,双屿继而失事,很快沦为一座门户大敞的空岛。在外围枕戈待旦的晏军收到消息,立时换甲,以快船数艘蔽海而去,清缴残勇,招抚百姓。

不多时便有前哨来回,官兵在水寨内搜出了大量加盖常家私印的质契。

所谓质契,亦即牙侩居间介绍的重要凭证。常敏行为走私贸易保纤多年,开出的质契不胜其数,私商离开时既没有带走,也没有销毁,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散落在岛上各处。官兵信手一搜,都是无从辩驳的铁证。

偏将在陈述里逐渐镇静些许,只是他侧着身,仍旧不敢看玉非柔:“常氏包庇私商的罪证被发现,王爷带兵直捣常家祠堂,生擒魁首常氏父子二人,已经投入了云间狱。”

这么说来,辽无极在祠堂的行动应当一切顺利,沧浪忙问:“少主如今何在,受伤了没有,他知道自己要当爹了吗?”

偏将咬牙不吭声,摇摇头,又点点头,沧浪抬高音量:“我问你话,打什么哑谜!”

良久,偏将喑声道:“辽少主战死在双屿岛上。”

沧浪喉间滚动,偏身看玉非柔的反应,玉非柔并未停手,只是刀锋越走越偏,眼看团纹欹斜无章,锋芒就要破开皮肉,沧浪赶紧按住了她。

“你别”沧浪低低地相劝,却又无从继续,只好更低地重复:“你别。”

玉非柔始终低垂着眸,握刀的手不挣扎、不松脱。那雕纹诡谲的竹杖上落下一滴泪,但过了很久也不见下一滴。

她扶腰起身,拄着雕坏的竹杖,往地上戳了戳,道:“好了。”

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