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谢玄濯挥开明净翡的手,踉踉跄跄地退后,她眼前一片漆黑,只能看见女人似悲似喜的绝色面容离自己越来越远。
面露可惜之色地看着地上的药丸,明净翡轻叹息,浓墨似的眼睫轻轻垂下,宛若濒死的凤蝶,“可是皇上,你会想要一个宁愿忘记一切也要离开你的人吗?”
“你们天潢贵胄的尊严,不会这般不值钱吧?”
“你早就想好了今天离开吗?”
“嗯,是啊,听到这个答案,你的心是不是又痛了?”明净翡推搡着谢玄濯,把人抵在了柳树下,她乖巧地挨在谢玄濯怀里,听着这人越跳越快的心跳声。“给你莫大的希望,然后再绝望,这种滋味是不是很美妙?”
“你竟然恨我至此,”谢玄濯双眼无神看着明净翡飞扬的长发,只觉得一股辛辣撞上眼睛,整个世界仿佛都失去了光影,“为什么,为什么?”
“既然不愿意忘记我,干脆恨我吧,谢玄濯你用余生来恨我,恨一个永远不会再见的人。”明净翡完全没有在意谢玄濯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给谢玄濯梳理着长发。
“所以,昨夜你对我温言软语,也仅仅只是为了降低我的警惕吗?”
“难不成皇上你还妄想着我们之间,有着所谓的相濡以沫的爱恋吗?”明净翡咬着唇,揪了一下谢玄濯的手背,“就算你是皇上,可你又懂什么。”
“我懂。”
这一下轮到明净翡有些惊讶,她专注地看着谢玄濯,语气竟然有些娇俏,“骗人,你又知道什么啊?”
岂料,谢玄濯的眼神寒冷似冰,她的手指用力地抓住明净翡的广袖,捡起了地上的药丸,如一阵风一般往皇宫边上的城楼走去。
她们二人踏着青白色的月光,仿佛行走于寒澈净透的湖面之上,碾碎了九霄云外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