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只是往他边上一杵,问:“你想立个碑吗?”
拿人遗产就要为人办事。
我给许多人挖过坑。
尽管老瞎子说没那个必要,没准我自己死了都没人给我建坟。
但我觉得这会让我好受。
这次的人却摇头:“不用,就让我死在原地吧。”
“这里……他似乎找不着……”
“我至少不会化作血水……”
他虚弱咳嗽,面色像是中了毒,呈出骇人的乌紫。
他是被什么人追杀?
又是为何被追杀?
脑中下意识窜出疑问,而他气若游丝:“我这半生做了许多错事,将死之际却有人愿意为我收尸。”
“假使我还有余力,我定帮你解了你身上的虫子。”
“可如今我只能告诉你,你身上的虫子,厉害,你本不该是、”
话至一半,死寂。
他的话是何意思?
我兴许再也琢磨不到了。
毕竟和他一样,我也随时都可能曝尸小巷,不明不白地死。
就此,我双手合十,拜了拜。
可接下来我有些哑然。
因为此人兜里的鼓囊竟是几个匣子,装虫子的匣子。
一打开,那些蜈蚣、蟋蟀、蚂蚱等便都一溜烟跑了。
难怪方才半句话不离虫子,原来还真是只有虫子。
然这对我而言是个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