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听得心惊肉跳,我则狠狠一扒碗里的饭:“要死也逃不掉,先吃饱!”

我到底还是将那少年给磕了,事已至此,索性吃饭睡觉!

然而我没能睡个好觉,因为半夜牢房门开了,一个一身黑的家伙让我同他走。

哪知这黑衣人拨开高草,映入眼帘的并非断头台或乱葬岗,而是一片粼粼波光。

所以……这是要把我淹死?

我的困惑该是写在了脸上,黑衣人于是将手中那叠直接一抛:“少爷的吩咐,整理仪容。”

“……”我接住衣服,打量自己。

白天两架,第一场染了浑身的墨,第二场滚了一身的汗和灰,我如今应当比叫花子还脏。

待我重新抬头,那黑衣人已经不见了。

他是觉得我不会跑?还是觉得我跑不了?

我不知道,反正先洗个澡。

冰凉的湖水簇拥,我顿感精神一振。白天滚的灰尘、沾的墨痕,皆在水波荡漾中褪去。

我不免开始回忆自己上回洗澡是什么时候,却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了。

“吕大王”名下的野鸡兵毫无管理可言,皆歪瓜裂枣,邋里邋遢,祁思远在时,他生死也要每月一次,拖着我去附近有水的地方洗洗。

可现在,我衣服破了好几个洞,却没人搭理。

念及此,我换上那黑衣人给我的衣服后,就着此方清冽湖水,将破破烂烂的旧衣细细洗净。

一抬头,黑衣人又回来了。

“少爷的原话——‘算你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