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山,我陪她去看军医。吃药后,宋清昏昏睡着,我便走出营帐。

深冬时节寒意峭,迎面一阵寒风,吹得我打了个冷战。

“那女的你准备怎么处理?”一件厚袄子递了过来,是裴铮。

“伤好了就送去□□,她跟我说了,她在□□有亲戚。”我穿起袄子,摸摸咕噜作响的肚子,“饿了,吃饭去。”

就这样,又两个月过去。

这两个月里,兵戈交错极多,而裴铮再没发怔,枪尖横扫,屡屡掀飞那些向我劈来的剑。

然由于使得太猛,他临场用坏了枪,我则遵循自己的笃定,任凭人影扑来,只双刀破风,在他周身斩开一片血光。

“干!要是燎原枪就不会这样!”

战后,裴铮懊恼地翻看那断了的枪头。

“燎原枪就是大都督缴了的那把枪?”

我受了点伤,此刻正在他账里,也没别人,于是好奇。

“是。”裴铮顿了许久,手攥着枪身,“燎原枪原是我哥的神兵,他临终之前将其交给了我。”

如今,由于跟在裴铮身边,我便时常碰见一些高阶将领。有人夸赞裴铮年少有为,日后定胜过他的兄长,另一人则给这人使眼色,仿佛这话不太能提。

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何他们对此讳莫如深,大都督又为何将裴铮看得这般牢。

“五年前,我哥随我爹一同征战,不到两年便势如破竹,人称‘凌江霸王’。那时,任他燕王赵王,我哥皆凭一杆燎原枪,万马千军,无人挡。”

“三年前,七十二峰岭三军埋伏,我爹忤逆军令,快马加鞭,可仍……为时已晚。”

裴铮逆着烛光,而我是说不出什么节哀顺变的,因为我自己也对亲友的逝世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