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看见裴铮一笑。
“看那么多书,大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
他攥手成拳,用力,仿佛要将掌心的猩红碾碎。
“你的最后一句话,我受用了!”
此时,雪停了。
“裴长官!祁副官!”忽的,一个士兵站在坡上喊了起来,“这儿找着个人!你们来看看!”
说完,他领着我和裴铮,来到山贼搭建的茅草屋前。吱呀门开,屋内尚点着火,扑面而来一股恶臭,是伤口腐烂的腥气。
裴铮有些僵硬,而我从小闻着这味儿长大,丝毫不觉有他,大步走了进去。
地上,一个女子披头散发,一动不动。
“是活的?”我问。
“活的。”带路的士兵点头,“你别看她现在这样,要是离她太近,她就……”
他说晚了,女子在我伸手之际不知从哪攥了根簪子,冲我颈下刺来。
攥住她手的刹那,我发现她双目皆蒙着白翳,是个瞎子。
“没事,都死了。”我轻轻掰开她的手指,脱下自己的外袍为她披上,“我爷爷也是个瞎子,我挺有经验的,要不……你跟着我?”
就这样,我将女子背了回去。路上,裴铮想帮我搭把手,可女子说什么都不要别人,只要我。
“我叫宋清。”她趴在我肩上,声音轻轻细细。
“我叫祁红。”我回她,“旁边那个是裴铮,我兄弟,前面那个是许老五,还有赵忠详……”
“嗯嗯。”宋清轻轻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