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军医不再独自提着小药箱进出各帐,身边多了个纤细人影。

我看这二人氛围愈来愈好,心下十分欣慰,毕竟陆大夫也只二十出头,模样人品皆不错。

然许老五等人不这么想,屡屡对我投来惋惜视线。

我生怕被逮住熊抱,快步进帐。

“七日后的黔南战役,依此方针,你觉得怎样?”

裴铮见我来了,当即摊开卷轴。

我一边听他详尽,一面倍感奇怪,因为往常这方面的疑难,他都是同仇副使或大都督商议。而我虽近年跟在边上,也略通兵法,但显然不够看。

不过,待他语罢,我终于明白他这次为何来问我。

“你这计划,适合我。”我顿了下,“但一个营三百二十人,而我只有一人。”

“算不上激进。”裴铮开始列举,“黔南四五月份‘湿病’盛行,敌人已有些自顾不暇,较易击垮。再者,我们营的弓兵已经了两个月操练,此次匠坊又运来了新造的铠甲……”

他这般滔滔不绝,显是心中已有定夺,这番分析也确实在理,我便点了点头。

不料这会儿出帐,我迎面撞见一脸沉痛的许老五。

“小红弟弟,忘了她吧,我家乡有个治先天不足的偏方,没准对你有效。”许老五上来就是一记熊抱,紧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先天不足?”裴铮在边上疑惑。

“裴少爷,您还不知道啊?军中都传遍了!”

许老五痛心疾首地摸了摸我的脑袋。

“这小子……鸡儿太小了!那天晚上,宋姑娘本是要以身相许的,可一摸着他的裆……就哭着跑了!”

许老五说完,我已然捂住了脸,却没能捂住耳朵。

“哈哈哈哈——”裴铮当场前俯后仰,笑出泪花。

我原本气急,但他这些天皆因南行一事郁郁,如今却眉间阴霾忽散,风光霁月。

我忽然就不在意了。

七日后,黔南战役。

如先前所料,由于湿病,敌方战力大减,即便是最擅长的远程攻击,也被我方精盾一一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