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兄,你觉得公主如今在做些什么?”
“方才那首诗若随信寄给公主,会不会显得我太过轻浮?”
像眼下这连珠炮般的发问,我已经历了无数遭。
然而,我得忍着继续当树洞,因为贺兰瑾和裴铮关系不好。
军师和将军不合,我这副将说什么也得做个衔接。
若要问贺兰瑾为何与裴铮相厌,对我却倾诉欲十足,就得追溯到贺兰瑾刚来的时候。
记得那天晚上,我本想找裴铮商量商量练兵,可走到帐前,却听见贺兰瑾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当初我沦为乞丐,生不如死饿倒路边,是公主不顾脏臭,将我带回府中。”
偷听这事我原是反对的,但此人平日就对裴铮明晃晃的敌意,眼下更是语气激动。我实在担心,便没有走。
“我本是戴罪之身,可公主不在乎我的身份,如友人般对我悉心照顾。”
“我在文王府五年,便与公主青梅竹马五载,共度春去秋来……”
“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我听见裴铮不耐的声音。
“我连婚事都拒了,还不明显?”
“呵。”回应乃一声冷笑,“你若真对公主无意,那这图纸下方掩着的是什么?”
裴铮那头沉默一阵:“跟长宁公主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分明就是!”
“你干什么!”
哗啦巨响,我心下一紧,当即冲了进去。
“住手!你要对裴将军做什么?!”
我发誓,自己当时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等贺兰瑾的脑门已经被我按在了桌上,我才发现他没有打人,只是掀了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