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奇怪,就见他将图纸一掀,露出掩在下面的画。

我一时愣住,因为这画正是我昔日让他帮忙画下的“我”。

我曾经看来觉得极不真实,现在亦是。

然那张脸到底和长宁公主相仿,这样说来,贺兰瑾约莫是一眼错看,以为裴铮是藏了宁婉儿的画像。

念及此,画被一把拿起。

我就这样目送裴铮无比宝贝地抱着画往床上一躺,而后一个侧身背对,传出声憨笑:“老婆。”

“……”

我很想仔细看看那幅画,说实话,这几回我都没能好生端详。

然裴铮向着里侧,又抱得太紧,没人瞧得着。

于是,我想起他说长宁公主的脸乃他唯一入眼,忆起裴夫人痛心疾首地表示那画是自家儿子个人喜好的叠加。

想完,我搬了个板凳坐在床边,见床上人有转醒迹象,立即去姜伯那要了碗醒酒汤,恰好在其欲起时递去。

裴铮喝汤之后散了些迷糊,无意间瞧见自己一只手尚搂着画,当即脸色大变,刷的将其掩在被下。

我见那一脸心虚,便将手搭上他的肩,诚恳:“没事,有不少人把纸片人当老婆,我不歧视你。”

“……”

裴铮的神情十分精彩。

我看出他是想说点什么的,奈何他纠结的时间过长,以致于帐外响起一声禀报:“裴将军,雁门与第三部 落交战,请求增援。”

“看来上回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

裴铮眼底骤冷,我想起半年前他一枪从雁门捅到了那倒霉族长家门口,吓得其当场发誓再不来犯。然而据说现在族长嗝屁换了他儿子上场,便直接撕了老子许的条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