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容易找到了一处值得欣慰的地方,哪知裴铮忽然一句:“我想造反。”
“……”我憋了半晌,“使不得。”
这怎么使得?
我终究只是天麓宫见不得人的秘密,怎能掀翻文王和裴家的君臣之谊?
可月光给那一脸霜色增添冷意,却令那星目分外熠熠:“他们仗势欺你,我忍不下去。”
裴铮性烈,一如燎原枪。
往日会议上争执激烈,其余将领都将目光落在我身上,疯狂暗示我去劝劝,但这次我知道,我劝不动他。
不过,我觉得现实的残酷自会将他击垮。
且不论难度多大,裴家可不是他说了算。
他上头有个大都督爹,还有几个镇守西域南疆的叔叔舅舅,而他才十六岁,再怎样也要过了及冠礼。
于是我决定先把此事放放,专注于调查那邪门蛊师。
“你父王手下的蛊师是何来历?”
此刻,我问询的对象乃大汗的第九个女儿,传闻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真族最小的公主。
视线里,少女虽缩在墙角,却仍旧小脸倔强:“我才不告诉你!”
“打开。”我话音方落,看守便开了锁。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小公主顿时吓得瞪眼结巴,我则噌的抽出寒芒,斜着她的发梢将刀插在墙上:“我比较凶。”
小公主当场失去倔强。
我将刀一拔:“你知道的,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