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

两声哗啦,我和裴铮同时下水,一左一右。

水浅,人体一半浮沉。

燕王的瞳孔已然涣散,任凭探息、呼喊……都只是令血池打湿衣摆,带来遍体的寒。

此局,可谓一箭双雕。

燕王死了——羽都恹恹挂丧,短期内定然无暇顾及三王争霸。

是裴铮用燎原枪“杀”了燕王——文王有了痛心疾首的理由,得以对裴家肆意打压。

若赵王没溜,成效更甚。

“长宁公主就是心思细腻,在那清涧台干等可不是叫人心烦,确实该来别处转转。”

“若这叠翠馥郁能让诸位贵客欢喜,自是再好不过。”

长廊那头传来脚步声和人声,这凶案现场所缺的“目击证人”,适时而至。

林后,那掷枪的人影早已隐去,想必去追亦是徒劳。

而空谷黄鹂般的女声则是笑道:“父王从大兴安岭运来奇石,造了处人工瀑布,其池清冽,乃崆峒仙酿的取水源头,就在不远……”

脚步声愈来愈近,绿影之后已能见着一众华美衣角。

解释?

解释不清的。

逃匿?

只会坐实罪行。

沾染血色的蝶从视线中飞过,我攥住枪杆。

“裴铮。”

隔着燕王的尸体,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等你。”

能等到吗?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假如不这么说,我就没法当着他的面拔出燎原枪,又枪尖一转。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