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记得了,但是,我以前是不是做了许多不好的事?”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这话语气若游丝,轻轻。

三日后,我正提着两桶水,嬷嬷突然到访:“铭少爷让你晚上同他出门,拾掇拾掇。”

说罢,她还给我递来一件不那么寒碜的衣服。

我刚换完出来,就见一个团子迈着小短腿跑来,往我跟前一扑:“姐姐,我们一起放花灯。”

戌时,街上。

人流热闹得紧,小团子被奶娘抱在怀里,从她肩上探出个脑袋,眼巴巴看我:“我想让姐姐抱。”

奶娘到底拿捏得住,直接抱他停在挂满花灯的铺子前。

只见摊主的手捻起彩纸,弯折竹签,一系,一搭,又一糊,几个眼花缭乱的来回,掌心便赫然托举一盏莲灯。

“哇!厉害!”

小少爷立即目不转睛,将我这个漂亮挂件忘得干净。

我横竖无事,就站在人少的地方等。

行人途径,有冲天辫的娃娃跨在父亲脖子上咿呀,有相邀的年轻男女提灯低笑。

一个推车的小贩正愁人手有灯,忽然扫见我这头,赶忙笑嘻嘻过来:“二位傻站着作甚?不买对花灯许个愿?”

我刚想说不用,边上却打破缄默:“许愿就会实现吗?”

为避免超出二里距离,我自然搬出“智残弟弟离不开我”的说辞,多捎了个人。

此刻,姬少辛一问,小贩猛拍胸脯:“那可不!我的花灯都是带去城隍庙开过光的!灵验非常!”

“去年,一个断了腿的在我这买了花灯,今年呢,您猜怎么着?他靠卖拐发大财了!”

“……”这也是一种灵吗?怎么听着不太对劲?

我抱臂,可姬少辛开开心心地掏钱:“那我买了。”

他买了两个,我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