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

他将其带到阳光底下,又拿袖口吸去露珠,便见小黑点自其掌心摇摇晃晃,嗡嗡飞走。

“下次小心。”

他还冲蜜蜂挥手。

当真是人畜无害。

若说这天真纯良的漂亮少年要对我取血剖心,这院子里上至八十岁嬷嬷,下至四五岁丫头片子,都会认为我脑子有病。

趁着姬少辛还没留意,我收回目光继续扫地,却见一个提水的拿胳膊肘顶了顶同伴。

“哎哎,听说铭少爷还没醒?”

“是啊,小儿惊吓麻烦得很,周管家正寻人叫魂呢。”

叫魂的动静不小,敲锣打鼓加鞭炮,整个裴府响了几夜的凄嚎,煞是阴气阵阵。

“铭少爷还在昏睡?”

“唉,唐家小姐都赶过来了,说是带了名医……”

粗使们又议论起来。

干完活,我在屋内坐了一会儿,噌的抽出匕首,拉下一截袖子。

长宁公主曾靠我的血一日三碗,从植物人到活蹦乱跳。

我虽不知裴铭的病症,也不确定我的血是否对他有效,但总比无动于衷好。

我就这样找到了唐若依,递给她一个小瓷瓶:“老家的土方子,兴许能帮上忙。”

瓷瓶塞了木塞,然唐若依似乎对那甜腥额外敏感,脸有些白:“这是血?”

我只能撒谎:“蛇血。”

第一次试验,又毕竟是血,我便只是放了一小瓶。

当然,即便经了唐若依的手,这一小瓶若要拿给小少爷用上,什么银针试毒,下仆先尝……定是一样不少。

我如是想着,一面洗净匕首。

打开屋门,姬少辛站在桌旁,神色恍惚。

自他降智之后,这类情形实在司空见惯,我便不以为意,哪知他突然喃喃。

“好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