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倒是拿着束花,因为他每日都会给屋里换上鲜花,将花瓶摆在桌上。
念及此我目光一扫,不经意瞧见桌上有几滴猩红没擦掉。
我便去拿抹布,回来时发现屋内无人,而桌面干干净净,鲜花已经放进瓶里。
两日后,院里的粗使再度展开话题。
“内院的哥们同我说,铭少爷醒了。”
“嚯!那就不用把裴夫人喊回来了!”
“可人虽醒了,却还是浑浑噩噩的呀。”
众人唏嘘,我寻思这应是我的土方子来历不明,被搁置了几日,血不新鲜了,效果便打了折。
于是不时,偏院急急走进一袭紫裙:“那蛇血可还有多?”
我先行礼:“需准备一宿。”
“那就好。”唐若依松了口气,露出感激,“这次又是多亏有你,待在这偏院也是辱没了,姑母此番回来,我定同她提提。”
其实今日我本被特许制药,没被发活。
可浣衣的侍女突然得知妹妹重疾,她又曾在我初入裴府时带我四下熟识,我便替她把事干了。
这一做就是一日,入夜,我方得在屋里坐下。
匕首划破猩红,急促地滴进比先前更大的瓷瓶。
然还未盛满,房门一声吱呀。
“姐姐,我想了想,许愿还是不能由我……”
啪。
有什么东西掉了。
我立即侧首,见人影立在门口一动不动,脚边躺着一盏歪倒的花灯。
此时屋内烛光昏黄,他恰好置身暗处,面部被漆黑笼罩。
然而,那双眼睛却仿佛夜间的兽,竟射出诡异猩红,直勾勾锁在我腕上。
我背上骤然升起寒意,而血依旧从匕首割开的伤处渗出,令屋内充斥丝丝甜腻。
“好香。”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