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看,庙里众僧跪坐蒲团,袅袅焚香自炉内飘出,虔诚地簇拥坛上神像。

这会儿应是不准进的,可姬少辛不仅明晃晃站着,还往功德箱里塞了一整个钱袋,并冲箱旁的沙弥灿烂一笑:“要是不灵,就让白蚁把你们的神啃了。”

敲木鱼的主持当场腾地起身,我连忙阻止事态恶化:“多有失礼,他脑子有病。”

跟前的主持脸色稍有好转,身后却响起一句:“看来不灵。”

我就这么被轰出了山门,和将主持气得摔了木鱼的家伙一起。

无辜连坐总是使人郁闷的,不过想想那幻音坊主一死我就能和边上这疯批解绑,日子就变得有盼头了。

一个月后,南境关口。

视线里高墙厚重,哨台森严。

这是苗疆和九州唯一的通行点,所有进出者都要经过严格排查。因为苗族虽早已表示投诚附属,但对中州的仇恨却是与日俱增。

尤其是三王割据,外患更要看牢。

因此,我和姬少辛这种来历微妙的黑户,本不该这么堂而皇之地走正路。

可镇守南关的将军姓唐。

“大小姐的手信?”

这青年守卫举着我递的信翻来覆去地瞧,而后跑向一个正审阅列兵的年长将士。

“长官,那姑娘说她和大小姐……”

交谈声隐约传到这头,那将士接过信,投来目光几扫。

最终,这守卫持信跑了回来,交还于我:“唐将军最近事务繁杂,不在营中,姑娘要不等等?”

我只能折返。

待卡口抛在身后,边上响起语气轻慢:“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我十三年前走的那条道还能不能用吧。”

我默了默:“行。”

十三年前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