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万灵谷以人炼蛊。

他是在血潭中待了五年,还是被幻音坊幽禁了五年?

我垂眼。

片刻后拨开灌木,所见悬崖万丈,坠着一条摇摇欲坠、仅悬着半块木板的绳桥。

“老路果然是走不了了。”身侧发出一唉,望向破桥右面,“幸亏有条新的。”

这都不能叫路,这就是岩壁上凸了些许踩脚的石块,外加长满了韧如皮筋的绿藤。

不过我不恐高,身手也很好,甚至在姬少辛踏空时一把攥住他。

“我不想同归于尽。”

我大气未喘,他不紧不慢:“哦。”

最后一跳,脚踏实地。

入目皆是属性极阴的鬼面树,林中涌动浓郁瘴霾,使此间暗无天日,仿佛永夜。

行进之时,“吱吱”“嘶嘶”声如同鬼魅,或大或小的黑影在暗处蠕动,连空气都阴冷黏湿。

待前方终于大亮,恶臭扑鼻。

“这……”

我皱眉。

地上兵甲散乱,半腐烂的尸体漫无边际,密密麻麻的尸蟞爬动穿行,啃噬白骨痕迹。

无疑,此地有战。

可谁和谁?

为的什么?

我正忖,几道人影却从鬼面林另一侧走了出来,口中呜哇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这行人打扮一致,皆黑底蓝褂,头裹布巾,身上银饰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