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是抽出匕首,听见脚步声往后。
“我去门口。”
片刻后,我也去了门口,并递去一个小瓷瓶:“给。”
“……”无声。
我依旧递着:“你应当不是完全的蛊。”
“血祭落幕于十八年前,你的身体却并未就此定格,而是直至少年才停止生长,说明你体内还有为人的部分。”
“将其扩大,即可重返人道。”
“换言之,需削弱,乃至除去为蛊的部分。”
长生花对蛊的克制,正是运用于此。
我并非医他的药,而是杀死他身为蛊的那部分的刀。
当下,若他通过我的血减轻了体内的“蛊性”,在对上蚩无方时,应当不会那么受制。
我思绪放远,那盯我许久的眸子却是一眨。
“你在关心我。”
“……”
我说不出话。
手中的小瓷瓶却被接了。
而后,仿佛无数朵粲然于阳光下绽放,他笑。
“我好高兴。”
——这是杀我同僚的敌人,害我至此的仇人。
——我是要杀他的。
我对自己说。
一遍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