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工粗糙,十分寒碜。

“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有一对。”

裴铮言之凿凿,我下意识去探襟前,忽记起那木牌早已在我被丢进崆峒大牢时,就被狱卒搜走了。

于是我只能看手里这个,摇头:“这不是定情。”

裴铮硬气:“怎么不是?”

我指:“这写的不是‘同心’,是‘变壮’。”

裴铮正色:“这是因为我们的感情比较现实,所以一个‘长高’一个‘变壮’。”

“……”他连坠崖故事都能编圆,我觉得我还是不要理论。

“对了,还有这个。”

那手又开始掏,这回呈在跟前的是一本簿子,封皮上大笔浓墨——“关于我喜欢祁红的理由”。

这簿子他本送了我,然只过了三天他便找我要。

“需要加几页内容。”彼时他分外严肃,“你昨日在后山喂鸽子,前天在练兵场舞刀,以及今天上午因身高不够踮脚够马鞍的样子,我全部都得写上。”

我被那“身高不够”气得够呛,狠狠将簿子塞还予他:“慢慢写,不用给我了。”

现在看来,这簿子反逃过一劫,没落得那“长高”护身符的下场。

然而,如今的我翻开这一页一页,只能瞧出裴铮对我的感情,心生……古怪。

我一直把他当兄弟,他却对我有这种想法。

目光垂落于“喜欢”二字,我听见一声苦笑。

“真没感觉了?”

我抬眸。

记忆里,那无论何时都张扬肆意的眉眼,此刻竟是丝丝黯然。

我恍然想起白日重逢,他重新出现在我眼中。

届时,他脸上虽对着冲唐将军的笑,周身气质却压抑沉重,如锋芒折断,隐忍凄凉。

可他下一秒便看见了我,于是云开见日,直至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