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蛊者的天资是一,更难的是集齐材料。”
“就说北冥海的‘寒蟾眼’,那极品夜明珠普天之下唯有两粒。一粒为昔日幻音坊至宝,另一粒则被上供进宫。”
二十年前上京大乱,堆满金银珍品的宝库被洗劫一空。
那稀世的“寒蝉眼”最有可能被献给谁?
无疑,是当时最有可能坐上龙椅的文王。
这样看来,姬少辛偏偏与长宁公主合作,原是冲着能炼成不弃蛊的“寒蟾眼”去的。
我明了,闻裴铮出声:“依您所见,这蛊应如何解?”
老蛊师合上匣子,目露思索:“若要正常解去,唯下蛊者自愿,至于不正常的……”
他看向我。
“有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需要撑住。”
这话我听过。
这是曼陀棘的效果。
“不过我不推荐。”
老蛊师摇了摇头。
“不弃蛊之根深蒂固,远胜那些自胎中便被种下的伴生蛊,硬要通过曼陀棘强行抽出……难活。”
鸦雀无声。
别的办法?
再没有。
待送走那老蛊师,一匹快马从中州方向策来,火急火燎地捎来一封密报。
“裴……裴将军……”
这士兵浑身被汗水浸透,说话时粗气大喘,将信笺呈给我身边人。
“是……凉州……”
凉州节度使鞠宓,驻守西域,手持重兵。
裴铮一直对其旁敲侧击,时不时送去些精良甲胄,书信不断。
眼下信笺展开,鞠宓的回复终于不是什么“谢谢”“再议”,而是——“六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