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假使是由于久坐僵直,尽管我撤不了,推不开,不开口还是能做到的。

可唇齿竟也仿佛不属于我,就这么呆若木鸡地放了行,容其畅通无阻地侵入。

于是相触。

纠缠。

喘不过气。

然我很快发现,比起气血上涌,丹田内的冰凉更加明显,正仿佛受牵引般蠢蠢欲动。

这冰凉所散发的寒意,在我逃出崆峒,超出二里距离时曾经浮现,亦出现于那笛子搭在我额心之际。

无疑,它就是被种进我体内的不弃蛊。

此时此刻,它缓缓上移,顺着任督、经脉……喉道、口中……最终被掠走。

自此,气息分开。

对面,那嫣红唇瓣微张,现出舌尖上顶着的珍珠一粒。而后,只见那喉结上下一滑,姬少辛直接将蛊咽了,再开口。

“不弃蛊,解了。”

“……”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旋即,他做了件更令我难言的事——他拔出匕首,递向我。

我彻底沉默,而那笑粲然烂漫,连带声音轻快。

“现在你可以杀我啦。”

是可以。

不弃蛊既解,我便不再受生死相随的限制。

可我没动。

那灿烂就此落下哀矜,眸中水雾潋滟,连声音都可怜得紧。

“我受不了了。”

他用着脆弱易碎的神情,也用冰冷的手拉过我的腕,将更加冰冷的匕首放入我掌心。

“我想让你原谅我。”

“通过杀我。”

“……”我看着匕首,寒刃上反射出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