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可不会自己开。”
诸葛居士语气淡淡,伴随一声清脆的“咯”,仿佛棋子重重敲下。
“你想要什么?”
话落,另一人却不急答,只回以同等力道的落子之声。
“我喜欢花草,但不是很喜欢下棋。”
“无论价值多大,既为棋子,就会被噬,被弃,令人伤心。”
少年音叹得愁,好似真的难过非常,然下一秒,叹息转成森冷至极。
“可我不想伤心。”
“这枚棋,我护定。”
他一字一句,语气恶狠,又陡然笑得轻快。
“当然啦,你们不动她,那我也是不会动的,大家和和睦睦,皆大欢喜。”
“至于我想要的……”
他“嗯”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思考,最终声音轻如视线里飘落的雪羽。
“我想得到安宁。”
“和她一起。”
“……”
我继续靠着门边看雪。
风不大,但足够吹乱一场纷纷扬扬,恍惚天地。
姬少辛不疯的时候是很安静的。
诚然,他心情好的时候会哼哼小调,可那不知名的悠扬飘于这旅途所经的山涧空幽,伴随天幕鸟影。
成岁月静好。
两场旅途,从崆峒到南疆,又从南疆到北境。
他看见日落绯纱会驻足远眺,偶尔蹲下,轻抬那朵开得极好的花,身携从枝头投落的斑驳碎光。
一个人身上会流淌宁静气质,许是因为他独自一人的时间太长,又或者这片安宁,本就是他的向往。
我想起他和我说过,我和他很像。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