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暂且不论,那封十月份就递交的信到现在还石沉大海,令人不悦。
兴许是有姬少辛作参照,使我显得分外“老实”,才给了对方我“更好说话”的错觉。
不过,有人唱黑脸,就要有人唱红脸,我也不介意顺着这错觉。
所以上回西殿设宴,诸葛居士脸色难看,我一声不吭地同他下完棋,隔日就以研习书法之名找上姬少辛。
“赵王殿下和丞相大人愿施援手,当恩重如山。”
我说这话时中气十足,甚至哐当拍桌,门外的眼线应当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他们没看见我于宣纸上落笔,写了个“继续”。
眼下话落,跟前的人发出幽幽叹息:“你从前还要更关心我一些的。”
“……”
念及他确实为我做了不少事,我将自己身上的暗器搜了一兜,一递。
“可以防身。”
姬少辛很开心。
马蹄声便夹杂了马背上哼起的轻快小调。
而我目送车队于风雪中渐远,冲身旁的侍女道:“去薛夫人那里。”
琴棋书画,我已经学到了画。
待墨点山川菱角,女子的笑声从肩后响起:“花鸟山石够意思了,还差人物。”
我于是画起了仕女与文人,然薛夫人一张张看罢,又逐一放下:“模子倒是没问题,不过……”
“这画上仕女摇扇扑荧,活泼娇俏,却不讨人喜欢。”
顺其所指,又闻其音。
“倘若画师自己都对笔下人无情,那画中人又要如何令观者动心?”
我闻言深思,又听薛夫人道:“你可曾见过使人一眼惊艳的画像?”
似乎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