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大兴城郊西苑,我刚从石老那回来,得知自己多年来的审美兴许无误,故而激动。

反复过后,画成。

可我总觉得那不是我,因为那画像太美,惊心动魄。

“画中人之所以惊绝画外,有姿容昳丽,有画技淋漓,但最关键之处。”

“是画师深情。”

女声入耳。

此刻,檐上冰凌滴落雪水,坠入盛水的瓷缸中,滴答,惊起圈圈涟漪。

深情定然不是一日一时,而是长年累月,一点一滴,蓄满,蓄溢。

他是何时开始对我有意的?

我想,他兴许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彼时落下最后一笔,他才会看着自己作的画,一愣。

滴答。

又一滴雪水。

阳光透过冰凌折射,恍惚炫目。

一月,天晴的日子愈发稀少,多风雪交加。

不过东殿并不冷,甚至可以在室内只着春衫,这归因于诸葛居士的发明创造。

此人不仅发明了用于战场的“木马流车”,还针对北境凛冬,鼓捣出了“地热”。

这地热简而言之,就是在地板下铺设管道,由柴房源源不断地供送热水。像是寝宫、待客厅……都设了此类地热。

不过我依旧觉得很不对劲,因为薛夫人今日令我穿的衣服,着实……单薄。

这领口约莫轻轻一带,就得滑露出整个肩膀。

结合这前路是申弥宫用以接待私客的长宵居,便是心中有底。

是上回我出宫散心,杵在边上给我介绍了一路北境人文的年轻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