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此刻的反应,正是诸葛居士乐见的。
“抱歉,是我失言。”
于是主座上的人影发出哀叹,挥散了一屋子侍从,自己也从座上起身。
“长宵居侍从随叫随到,这窖藏的三生酿极烈,兴许能使人一醉解千愁。”
灯光只留了几盏,门就此掩去。
可琴声未歇。
室内烛光偏昏,围客座摇曳。
透过屏风,我看着那模糊人影一杯又一杯,闻得琉璃盏叮当落地,终是开口。
“别喝了。”
我拿手按住余颤的弦,见屏风上映出的人影一僵,不由叹了口气。
到底是合了诸葛居士的意。
可既然身在申弥宫,就算今日不吱声,明日也总会被刻意引去遇见。
哪知一阵悄然过后,那屏风外的人影继续将酒杯捡了起来,且念念有词。
“真是醉了,居然听见了祁红的声音……”
我:“……”
屏风上,人影得了酒杯,又倾倒酒水哗啦。
我立即起身走了出去,一把拦住那只手:“你酒量再好,也不能这么喝。”
那人便不动了。
我趁机夺了那酒杯,忽闻一声怔怔:“原来我不是醉了,是在做梦。”
我:“……”
我本想喊人端碗醒酒汤过来,然话语尚未出口,便被堵住。
一愣,后惊。
我下意识想要撤离,可他不容我走,用手按着我的后脑。
假如换成别人,我定然一拳教他做人,但这是裴铮。
于是一顿推搡,我没使全力,而他兴许是受酒精影响,身子往前一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