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给诸葛居士赔礼,虽说那脸依旧黑得像要滴雨。而后,我走向一个侍卫。
“借刀一用,再借过一下。”
于是寒光骤然飞出,在空中几个回旋,噌的嵌进地里,以刀锋分割战场。
两边人影就此一滞,近乎同一时间投来目光。
而我逐一扫视残破的木梁,如遭海啸般的书页狼藉,按住青筋直跳的额角。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在别人的地盘上闹成这副样子!
荒谬至极!
我气极反笑,左右人影不敢吱声,讪讪收笛子收枪,又小心翼翼地朝我过来。
“对不起……”
“我错了……”
这做派一个可怜兮兮,一个焉头巴脑。
我呼出一口气,抱臂:“给丞相道歉,将毁了的园林墙阁收拾,翻新。在此之前,都不准出现在我面前。”
就这样,我渡过了平静的十四天,然后在第十四日当夜被爬了墙。
白天我亲自登门,将最后一批绫罗珠玉退还给了御史府。
下人搬送玄箱,温润文雅的青年黯然神伤:“祁姑娘可是……已心有所属?”
我头一次这么支吾:“算……是吧……”
算吗?
这是不是不合常理?
我很纠结。
音律能排解舒心,于是我回去之后先去了薛夫人那里练琴,直至天灰转黑。
撑伞归宫,风夹杂飞雪打在伞面上,碎响凌乱。
我注意到今夜的东殿有些古怪,譬如,往常巡逻的侍卫都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