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虫潮将近,那名猎人这才大喊“饶命”,说出自己私藏了冰枭巢穴里捡到的东西,即那块玄石。
而玄石出现在笼前的刹那,笼中凶兽终于平息,不再强撑伤痕累累的躯体,呜咽着轰然倒下,浑噩的眼睛却还望着那块玄石。
“这并非归还,我们还是会将它拿走。”
彼时我穿过铁栏,在那血迹斑斑的狮首前,顶着那兽瞳的注视。
放下玄石。
“不过,我能保证,它会在你附近。”
那天之后外加接连投喂,冰枭就这么成了我手下的大猫。
然这缘由说起来复杂,赵王也只是借此寒暄。他眼下之所以喊我过来,意在那列今早驶离申弥宫的车队。
我虽因宿醉起晚,但寒蟾给我捎来了纸条。
事实上,自进申弥宫以来,这宫墙之中乃至整个大兴城的异动,毒物皆准时汇报。
“吾那丞相已经出发了。”
果然,赵王负手远望。
“待他布置完,应是要到今年四月。”
我默默听着,赵王则接着道:“昨日年宴过后,消息也已经散播出去了。”
“吾特意请了那雍州节度使,那家伙可与文王私交甚多,保不准连夜送了密信。”
“你要做好准备。”
我便点头:“会的。”
我与赵王入殿内交谈,冰枭就也抖了抖蓬松的毛,从台阶上站了起来。
背后因此响起“啊”的惊叫,一名扫雪的宫人被吓得一屁股坐倒,其余人亦是连连倒退。
冰枭却只顾扫着尾巴跟人,甚至在进殿后打起了盹。
赵王为人爽快,有话直说,根本用不着下棋。不过他喜欢边说边喝酒,还会把酒一递。
刚经历醉后社死的我忙不迭:“不胜酒力,恕不能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