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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凌江下游作为重疫区,哀鸿遍野,秩序混乱。

可我就是从最底层爬起来的,他想让我吃苦头,殊不知我早就尝惯。

何况这大兴城中,想护送我的人能从城门排到城尾。若非有各家家主拦着,那些公子少爷约莫不止送人马,还会亲自给我护驾。

总之,十二月,归来。

马蹄方踏入朱浑的宫门,大臣们便呼啦啦一拥而上,反将文王落在了最末。

“听闻凌江下游病患锐减,疫情几乎消失,不知公主用了何种办法?”

“如此推举下去,徐州的经济应当很快就能恢复了,必须尽快昭告天下!”

于是群臣开会,而后开诚布公。

然后十二月下旬,我又一次登上飞天台。

这一次,下方再无利箭对峙,而是成千上万疫病痊愈的大兴城民众。

明明并未以袖击鼓,呼声却似浪潮般高涨攀升,带起举城振奋。

老实说,临冬的飞天台上风很大,我听不太清。

隐约些许“舍生取义”、“深入险恶”,还有不少“悬壶济世”、“扶危驱疫”,以及几句“神女在世”、“普度众生”。

不过,所有赞誉皆带着同一个前缀,呼喊着同一人。

“振宁公主!”

“振宁公主!!”

群情随一人而动,众目翘首以望。

便是声望。

我所需要的声望。

若说此前文王虽不好动我,但还能硬来,那么现如今,他甚至不能轻易给我降罚。

因为在他的民众心中,我已然地位超凡。

我若出事,他不仅要应对我身后势力的暴怒,更要面对群众的激愤。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